【读书】 金融的逻辑

刘克强

就像之前说的一样，书可以很快看完，但是要写读书报告，还是会隔一段时间，读完这本书是一两个月之前了，但为了写这篇读书报告，我又把书重新翻了一遍，整理了一遍笔记。

不得不说，经典就是经典，大牛就是大牛，陈志武老师说这是他的“这些年反思、审视、研究、讨论的结果”，我觉得把这本书叫做“研究成果”一点都不过分。整本书行文流畅，序言部分像是一篇演讲或自述，可以独立成文，后续部分记录了他对资本化、金融逻辑、金融危机、股市和文化金融学的思考和论述，每一章也都可以独立成一篇学术或类学术论文，这样“有血有肉”的书，陈老师靠它再拿一次金融学博士学位都不为过。

作为一个金融学的门外汉，读这本书首先是会受到观念上的冲击，比如金融是时空的置换、有效用才有价值、金融解放个人自由、以及借债有利于国家发展等等，其次是知识点多，比如财富、资本和钱的内涵等。读完书笔记整理了好多，也切实感受到了收获，但终究是在理解陈志武老师的看法，对我来说是一个输入的过程，如果想要融会贯通为我所用，还是要自己吸收后再输出（写作体会）的。

先谈一下逻辑这件事，逻辑这个东西，大概是我读博做科研最大的收获，当然其他方面，比如创新和坚韧这些暂且不表。所谓科研，大抵就是就某个问题提出自己的方法，再辅以数据和科学论证，验证自己的方法正确与否，尔后再做修改或作为发现发表出来。因此要想方设法在论文中论证自己的idea是新的、是正确的，需要严谨的逻辑思维，否则文章很容易被毙。毕业之后发现，事事有学问，处处有逻辑，科技产品肯定不用说，需要尊重物理规律和数学计算，比如算法，而其他方面也是有逻辑支撑的，比如国家的架构，房地产高价原因，公司的运作，甚至个人身边的事，也大多“事出有因”。

再说本书的主题：金融的逻辑，陈老师的本意就是要讲清楚金融是什么，怎么运作的，有什么作用等等。关于金融是什么，书中有一段比较经典的论述：“到今天，按照我的定义，金融的核心是跨时间、跨空间的价值交换，所有涉及价值或者收入在不同时间、不同空间之间进行配置的交易都是金融交易，金融学就是研究跨时间、跨空间的价值交换为什么会出现、如何发生，怎样发展，等等。”

这里最关键的就是时空的概念，比如典型的例子是货币的出现首先解决的是异地交易的问题（空间），其次解决了价值存出的问题（时间），借贷的出现解决的是现在和未来的价值交换问题（时间），而股票能更好地诠释不同时空的价值问题（时空）。一旦领悟了金融背后的逻辑是时空置换，就能明白目前市场上各类金融产品或工具的作用，比如分期付款，就是利用未来收入流分担当前消费压力，比如保险，就是花费当前成本分担未来风险，比如股票，就是利用当前资金对企业未来的预期投票等等。

我是非常赞同陈老师关于金融的本质是时空置换这个观念的，但我觉得陈老师偏重于金融技术手段，在金融另一块赖以生存的基础谈的不够充分，那就是信用。本书一直强调的是金融工具的作用，比如按揭是使用未来收入流改善个人生活质量，国债可以拿未来收入支持国家发展，当然陈志武老师也一直强调外部环境如法治的重要，但信用这部分只在金融危机的逻辑中有比较多的阐述。我觉得金融的作用是时空置换，但支撑金融的运作需要靠信用，而外部环境的作用是保证信用的维持。如果让我“斗胆”解释下金融的本质的话，我想会在时空置换中加个信用限定语，也就是金融是“信用保证的条件下的价值的时空交换”。比如货币的出现，单单有支付“痛点”是不行的，必须还要有强有力的信用机构支撑，再比如债务，如果个人信用（能力）不行，按揭就会从平摊支付手段变成债务压力，如果国家信用不行，债务履约不好，恐怕很难把“庞氏”逻辑维持下去。借当前的形势，比如地方政府的债务违约，一旦信用崩塌，金融发挥的工具作用犹如被釜底抽薪，很快就会“失去灵魂”。

最后再聊一下书中其他的主题。

关于效用，陈志武老师认为“个人的效用最大化是人生活的目的”。这种观可以说是非常“经济学”了。这种观念极容易会让人产生自私自利的印象，但不管你愿不愿意，这个观念是戳到本质的。人一生的行为都是活在自己的“欲望”当中，即使你做的事情是有利于外部的，比如公益和捐赠，那也是满足了你希望帮助别人或履行社会职责这种“欲望”的。而人的一生，无非就是让自己过得舒心，实现个人的各种“合理的欲望”，也就是“个人的效用最大化”。

关于文化的价值的目的，本书认为“第一是最大化人活下去的概率，第二是最大化个人的自由”。中国的传统文化（儒家文化）是伴随农业社会产生出来的文化，它只能做到第一条，并且需要用三纲五常、养儿防老等等这种牺牲个人自由的道德条例去保证第一条能够执行，所以它是落后的，不够先进的。而现代的、先进的文化应当是做到这两条的，而做到这两条不得不寻求金融工具的支持，金融一方面可以帮助人们最大化活下去的概率，也可以帮助人们把经济关系从家庭关系中解放出来，让家庭重新回归于精神需要，解放个人自由。

关于金融与法治的良性互动，陈老师认为一个发达的经济体是需要良好的金融市场的，而一个良好的金融市场是需要法治来维持的，但外部环境的改善并不是突变的，而是一个渐变的过程，而金融的发展会与法治进行良性的互动，也就是会促进法治向更好的方向发展，而法治也能促进金融更健康地发展。

为了对金融进行学习，最近一段时间看了很多书和文章，包括经济、金融、财会等方面，后续想集中整理几本相关书籍的笔记，这些书给了不同维度看待金融的视角，但我仍希望给与陈志武老师这本书最好的评分，尽管“道可道，非常道”，但“道”明白“非常道”，也应该是一件极大的本事了。